CH/all/瓷【选择·六】
☞all瓷all汤底!无差!蓝营瓷!京、南出没!有历史有私设!慎入!☜
“随着市场的壮大,资本进驻是必然的,我们的市场需要变革……所幸现在欧美投入了大量资金,使得我们可以顺利转型……”
会议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了呼吸声。
有人发现了,他轻呼:“瓷先生……?”
“嘘。”京抬手比了个手势:“不用叫醒他,瓷他……瓷先生休息一会不容易。”
是不容易,很少有人能够在巨大的压力与期望下,在无休止的撕裂疼痛之下安稳入睡。
哪怕入睡……也会做噩梦。
京安排其他人去了另外一间会议室,他留在了最后,站在瓷身边居高临下的观察着瓷,用目光描摹着瓷的眉眼。
眉头紧皱,大概又是噩梦。
又一次,京原本打算问出口的话语被吞了回去,面对这样的瓷,他真的起不来任何质问的心思。
瓷明明这么努力了。
至于那些不公、暴力、强权与垄断……
可能这就是资本的弊端吧,毕竟才刚开始。
可是瓷,我们真的能走出自己的路而不是像先前的赤色一样被迫放弃,最后变得和那些所谓的真正的资本……一样吗?
京最终留下了一件外套,它轻飘飘的覆在了瓷的背上。
会议室的门开了又被轻轻的关上。
是啊,他留下了一件外套,可也只留下了一件外套。
……
“南!”
“大使馆……真的要关吗?”
那道高大的身影顿了顿,没有回头:“瓷,我能够理解你,但是……”
“我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。”
“而且并不是关闭,”南故作轻松:“那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你讨来的大使馆,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关了他?”
“只不过是暂时的休整一下……”
是,贝尔格莱德的确遭受了战火,多了很多废墟也废弃了许多设施。
但绝对不至于找不出一栋能够暂时安置外交大使的房子!
你所谓的暂时关闭和断交遣返有什么两样?只不过名义上好听而已。
明明那么多国家都是资本,明明那么多曾经的同志也换了颜色,为什么,为什么就他不可以?
“就是因为,是你啊……”
斯拉夫人无声叹息。
这也是为了你好,瓷。
作为一个曾经的红营第二大国,甚至一度和苏分庭抗衡平起平坐,你以为他们真的有表面上那么信任你吗?
你甚至没有拿任何一个红营国家开刀,你没有用鲜血向资本献上忠诚。
他们需要你,拉拢你,不代表他们信任你。
你不愿意,那只能我们来做了。
这样对谁都好。
不是吗?
“嘶……”
胳膊被压的有些麻了,瓷一时间动弹不得,他直起身,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滑过。
瓷看过去,是一件眼熟的中山装外套,好像是……京的?
会议室空荡荡的,刚刚……大概是他睡着了吧。
也没有人叫他。
瓷揉了揉胳膊,侧身将快要滑落在地的外套拾起,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那略显粗糙的布料。
其实今天的会议京是不必来的,他非要跟来的原因瓷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些许——
无非是那抹顽强的赤色还在努力,而新生的蔚蓝也不打算留下什么隐患,哪怕律法上已经承认了多党的存在以及赤色党派的地位,但这依旧难以阻止所谓的党争……毕竟能够绕过那条线的地方太多了。
何况两方的实力并不对等,而且那么多人,那么多国家虎视眈眈,所有人都在紧紧的盯着中华这个新生的蓝营国家,试图判断他的成分、威胁、潜力……所以即便瓷有心制止,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插手。
一阵热意传来,手臂的血液开始回流,瓷忍住酸麻,抬手将外套叠好。
等洗好再去拿给京吧。
正好和京谈谈这些问题……京会说什么呢?
资本带来的冲击?
这次他的确有一些冒进了,一下子开放了过多的市场,稍有不慎就可能得到崩溃的结局,到时候中华就会像是如今的俄罗斯,经济体系崩塌,货币贬值,人民食不果腹……或许没那么严重,但无论如何对于新生的资本政体来讲,都算得上毁灭性的打击。
毕竟,什么叫资本?
拥有资本才能够叫做资本,这和钱生钱是一个道理。
瓷的时间太短了,而他想要的太多了。瓷迫切的需要在新的关系网中立足,也迫切的想证明这次的路不会有错。
因为他清楚的知道,自己等不起那么久。
是,失败的代价将会十分惨重,可倘若此次转型顺利,得到的回报会更加丰厚,经济上将会突飞猛进,他起码能够提前数十年完成目标。
就像是一场赌局。
东方人猛然回想起方才的梦。
是南。
不是南斯拉夫,而是南联盟。
前些天,当发生在贝尔格莱德的轰炸终于停止,瓷得到的却不是像先前一样交流学习的信件,或者关于国家关系的声明,甚至,哪怕只是对于他更换阵营的指责……
都不是,也都没有。
瓷等待着,他甚至不敢表现出来,也可能是不愿意去想,他很清楚,这是一种逃避。
不同的是他的事情的确很多,以工作来作为麻痹,作为借口几乎是一个完美的选择。
不过很可惜,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几天。
当大使馆传来消息的时候,瓷真的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或者感情,决裂来的似乎理所当然但却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。
因为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话,瓷翻来覆去的看,咀嚼了很久,最后脑海只中剩下了一个词——
关闭。
比断交好听一些,但他的外交大使不日就将回国。
其实和永久的遣返没什么区别了。
这和当年瓷的逃避式外交不一样,这次似乎没有留下一点退路,这样的委婉,就像是给彼此留下了最后一点颜面。
委婉……
南怎么可能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?
不,他知道。瓷想,只不过在曾经,南没有对他用过而已。
毕竟当这两个字体现在外交上,体现在国家关系上,总显得那么遥远而无力。
南曾经哪怕对上苏都不见得有多委婉过,他的虚伪或者假面,从来都只针对西方那些蓝营国家。
要知道,那可是南啊,南斯拉夫。他们原本那么的相似,当年也曾那么的要好,哪怕在苏的强压之下,他们都未曾停止过交换信件,可能每一封都隔得有点久,或者传达的方式比较隐蔽,以致他们明明只是正常的信件往来,却被搞的简直像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……
毕竟对于理念相合的同志,对于曾经的瓷——
南从不掩饰他炽热的火焰和狂热的追逐。
瓷敛眉,收拾好东西起身。
是啊,而且在他跟苏撕破脸的后来,也只剩下南还……
会议室的门被敲响。
京推门而入,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瓷的身上。
瓷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,他回过神,抬眸对京笑道:“不用担心,我已经醒了。”
“嗯……他们人呢,还有会议,现在是怎么安排?”
这些工作原本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负责的。
但瓷似乎忘了,京也没有提醒的想法。
可京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他不知道该不该说,也不知道该不该问。
京一时间没有答话,瓷注意到京的目光落在他怀里,是那件被叠好的中山装。
“这个啊……”瓷手指紧了紧:“我洗好再还给你吧。”
“今天谢谢你,京。”
“不,不用了。”
瓷一怔,什么不用了……?
却见京移开了目光,声音有些低沉:“这件外套本来就是你的。”
“今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。”
瓷有一瞬间的茫然,这是他的?
有什么碎片似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。
粗糙的布料,激动的话语,人山人海中的演讲——
“会议帮你安排在傍晚了,还是在这里。”
京的黑眸颤了颤,他偏过头去:“我回去了。”
瓷猝然抬起头:“等一下——”
“瓷。”京轻声补充:“瓷先生。”
“我相信你,所以有些话我不想说,我也不想问。”
“总之,我回去了,以后——”
瓷打断道:“京,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
我没有忘,我都知道。
“这些曾经不是你的工作,但现在,我希望你能够担起……”
“只有你能够胜任了。”
“至于那些……京,你我都明白,总要有所牺牲的。”
这是整整一代人的命运。
“你这是在赌。”
“不,”瓷笑起来,眼中有什么在逐渐亮起,他看起来似乎有十足的把握:“这不止只是一场赌局。”
赌局其实有三个结果,不止赢或者输,还有庄家通吃。
京最终没有再说什么,劝阻或者质疑,乃至反对,都没有,他只是转身——
“别忘了晚上的会。”
京同瓷是有些相像的,相貌是生来如此,行为气质是耳濡目染,唯有那双黑眸,或是暗沉似深渊,或是如宝石般耀眼,那里面藏着的永远与瓷不会相同。
但也绝不会相逆。
前提是——
京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好吧,虽然我们一样不喜欢赌博,但我真心希望这次能够赌赢。
这场豪赌,你输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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